深圳出租司机艰辛生活:像“无脚鸟” 终生辛劳(5)
早期攸县司机还有一个惯例,在火车站或汽车站接到攸县新来深圳的人,就给对方20元钱。
要是没有人在深圳,我可能就不会来。 老肖说, 人生地不熟,来了两眼一抹黑。
如他所言,如果不是姐夫帮忙,他不可能顺利地办完各种手续,更不可能开上出租车。
按照当时深圳市出租车行业的规定,满两年驾龄才能上岗。因为有姐夫在,他就偷偷摸摸给姐夫做夜班司机。这期间,姐夫委托 蛇头 为他办了一套假证,以此他考取了驾驶出租车的资格证。后来,老肖又通过关系,恢复了身份。
蛇头 通常会提供 流水线 式服务,为新人代办驾驶证、修改驾龄,甚至代办假身份证等,还提供处理违章、车辆年检等服务。在入关的地方,也有 蛇头 带未办边防证的人入关。当时,很多攸县人连驾驶证都没有。
在深圳年头长了,一些攸县籍老司机也开始充当 蛇头 。
非攸县籍司机,自然享受不到 攸县化 的便利。丁未记录的故事中,一个非湖南籍出租车司机,跟一个攸县司机搭夜班。结果,他付出的租金和押金都高于攸县人,并且合同期限也比攸县人的长。
对此,丁未分析道: 那些出身农业社会的人们宁可主动再建构一个熟人社会和熟悉的环境,而不是进城后急于褪去身上的 土气,来一次城市化的改头换面。可见他们内心有一种对地域文化和身份共同体的强烈的认同。
对讲机里的 江湖
在石厦村调研5年,丁未逐渐注意到,这群 无脚鸟 不仅建构了一个暂时的实体共同体,同时还借助信息传播技术,建构了一个 空中共同体 。
上世纪90年代,出租车公司为每辆车配备一个对讲机,以方便总部和司机联络。司机称这个黑色的家伙为 骷髅头 。
后有司机发现,手中的这台对讲机可以自己调频,人员能自由组合、自由对话。只要锁定频率,知道密码就能加入群, 一呼百应 。
对讲机是他们职业生涯中最令人难忘、动情的一件物品。好多人讲起来眉飞色舞。 丁未说。而在她初次坐上深圳出租车时,她对司机在对讲机中 喊话 的举动颇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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