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看守所6个月是财富 再去夜店会被轰出来
退役多年,但高峰始终没有从公众视线中离开。开公司、演话剧、上真人秀节目、给明星足球队当教练兼队员,过了40岁的他已不再像过去那样玩世不恭。人在变,可去年今天的“打架事件”让他再次成为舆论漩涡中的焦点人物。在看守所度过六个月,高峰回归正常生活。这一次,他比以往显得更加低调。
下楼打架完全是因替朋友出头
“你们先吃,我晚会儿回去,办公室呢。”采访快结束时,高峰接到爱人电话,挂断前还不忘叮嘱一句,“饭留着,我回去吃。”资深足球记者赵迎军说,过了不惑之年的高峰像变了一个人,事业心、家庭观念变强了,整天围着老婆孩子转。开公司、演话剧、上真人秀节目、给明星足球队当教练兼队员,不再像过去那样玩世不恭。
人在变,可命运似乎还是喜欢让他扮演浪子的角色。去年3月9日,高峰、聂远、何睦等人酒后打伤出租车司机,被警方带走。黄浦法院五个月后做出判决,高峰、聂远、何睦因寻衅滋事被判有期徒刑七个月,缓刑一年;案件另外一个当事人邱启明因寻衅滋事被判有期徒刑八个月,缓刑一年。
【深度】高峰再难回娱乐江湖
邱启明、高峰和聂远在事发前的合影
据高峰的一位朋友介绍,高峰打人全是为邱启明出头,“他去年年初参加东方卫视真人秀节目《舞林大会》录制,那天正好是节目录制完后的庆功宴。”庆功宴还没结束,邱启明提前离开,在酒店楼下同趴活儿的出租车司机因争执发生冲突。邱启明随后给楼上的朋友打电话,高峰、聂远等人下楼,将出租车司机打伤。
据高峰回忆,自己当时喝了酒,但没有喝多,下楼前完全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他(邱启明)指着他(出租车)司机说‘打’,你说我打不打?”高峰说依照自己的性格,肯定不会扮演一个劝架者的角色,“那就不是高峰了。”
出租司机被打伤后报警,参与打架者全部被警方带走。高峰称,邱启明后来始终不承认自己主使高峰等人打架,他们几个在看守所里关着,邱启明在外取保候审,“就是因为他不承认,耽误了很长时间,我在里面被关了六个月才出来。”腾讯体育记者查阅了黄浦法院关于此案的宣判书,的确有关于邱启明在供述过程中“曾有反复”的言辞。不过司法机关并未披露案情细节,邱启明本人也未对此给予肯定,只是高峰本人接受采访时曾这样表述。
此事刚发生时,外界一直有传言称“高峰等人吸毒,尿检呈阳性”,不过在法院的判决书中从未提及此事,只认定高峰等人行为构成寻衅滋事罪。高峰本人也明确表示这次打架完全是帮朋友出头,“其他人打架可能不到一个月就出去了。因为我们是名人,再加上邱启明后来不承认,判的时间有点长……”
看守所里的六个月会成为一笔财富
“刚进去的时候特别烦躁,就想着早点出去,毕竟之前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高峰在看守所里待了六个月,这段经历让他刻骨铭心,“里面什么人都有,杀人的、贩毒的、偷东西的、打架的……形形色色。在那种特殊的环境里需要学会跟不同的人打交道。”
高峰等人在看守所里不需要劳动,但每天上下、午都要“坐板儿”,上午九点到十点半,下午两点到四点。所谓“坐板儿”,实际上就是盘着腿坐在平板儿上看书,要求每个人腰板儿挺直,坐姿端正,每天吃的都是粗茶淡饭,“触犯了国家法律肯定不是好事,但那六个月的经历对于我个人来说也是一笔财富,一种历练。”
说到为朋友出头打架这件事,赵迎军认为这完全符合高峰的性格,“他这个人平时比较仗义,愿为朋友两肋插刀,是个可交的人。但思维相对简单,有时候容易被别人利用。遇到像邱启明这样的人也是没办法。”
抹不去的浪子符号 高峰:看守所六个月是财富
高峰重返球场 携梦舟明星队斩获冠军
关于过去的这段经历,高峰接受采访时没有回避,但也不愿意谈太多。往往是很多话说到一半,就没了下句。他的一个朋友采访前还叮嘱记者:“别直接问他打人的事,那样他会直接拒绝接受采访的。”虽然没有他朋友说得那么严重,但这个话题却很难往深入下去,聊到最后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换个话题,聊点别的吧……”
去年八月底,高峰等人的案件宣判,获缓刑的他得以回家,渐渐淡出公众视野。去年11月老甲A比赛时,高峰低调复出,以北京老男孩队队员的身份参加了该比赛的新闻发布会。他在现场除了坐着跟一些朋友叙旧外,没有在媒体面前露面,记者们甚至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电视台由于要转播这次比赛,刚刚经历过打人事件的高峰暂时不适合出现在公众面前,他也因此从球员变成了观众。赵迎军认为,这样做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高峰在看守所期间,北京功勋教练洪元硕去世,没能见到恩师最后一面。洪元硕当年发现了高峰,并把他从沈阳带到了北京。高峰管洪元硕叫“老爹”,曾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示没有洪元硕就没有自己的今天。前段时间,他一个人去洪元硕的墓前坐了很久,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这把年纪再去夜店会被赶出来
赵迎军认为,打人事件给高峰带来了一定负面影响,但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完全否定他进入不惑之年后的转变,不再酗酒就是最好的例子。
高峰年轻的时候经常说:“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他自己过去接受采访时也曾说过一晚上最多喝过70听啤酒,可以在夜店里从天黑喝到天亮。代表国家队参加世界杯预选赛十强赛时由于压力太大睡不着觉,每天晚上都会喝10听、20听啤酒。关于高峰喝酒的事,赵迎军也是深有感触,“他只喝啤酒。踢球的时候一晚上喝两、三箱啤酒没问题。”
赵迎军记得有一年国安到客场打比赛,球队规定晚上十点半熄灯,结果他在夜里十一点的时候突然接到高峰电话,让帮着买一箱啤酒,“他当时给我的理由是‘喝酒为了更好地睡觉’,睡好了才能更好地比赛。”电话里央求半天后,赵迎军终于算是把一箱啤酒送到了高峰房间,“结果你猜怎么着,到了第二天比赛没有任何影响,场上依旧是生龙活虎,身体真棒啊。”
在高峰看来,自己不是那种从小就特能喝酒,特爱喝酒的人,“你以为我特能喝酒?真不是。踢球的时候喝酒完全是为了睡觉。在国家队的时候一群人被关在酒店里四十天,不让出门。有比赛压力、球迷压力、人际关系压力……每天都睡不着觉,只能喝酒。最开始喝的少,5听,后来10听、15听,越喝越多,慢慢就练出来了。不喝酒怎么办?总不能吃安眠药吧。”
虽然喝酒是为了更好地睡觉,但赵迎军却认为高峰如果不喝那么多酒、严格要求自己,可以成为亚洲第一前锋。不过高峰对此也有自己的看法,“那也不一定,谁敢这么保证?我去欧洲试训的时候,他们那里的球员赛前也会喝一点啤酒缓解压力。你能告诉我一听啤酒就影响了他的职业生涯吗?”
年轻时的高峰可以在夜总会里喝一晚上酒,可他现在已经七、八年没去过夜店了,“工体周边那么多夜店,我现在连门儿朝哪边开都不知道。我现在觉得那地方太无聊,太吵了。也有人说我年轻的时候玩的太多,现在觉得没意思了,我觉得也有道理。”高峰跟朋友开玩笑说自己现在还去夜店会被保安给轰出来,“现在在那里玩儿的都是90后,像我这种的,一看身份证是70后,还没等进门儿呢就得被赶出来。”
“我现在想得最多的就是怎么带好孩子,怎么养家糊口。”高峰自称现在喝酒也不行了,在家吃饭时会喝个两三瓶,“在外面顶多喝五瓶,再多喝就睡着了。”
跳水、演话剧都得到了专业人士肯定
不管什么时候,高峰总给人一种很冷的感觉,不太好接触。他在自己参演的话剧《帽子戏法》中曾和在《甄嬛传》中饰演“三阿哥”的邬立朋有过一段吵架戏,彩排结束后邬立朋对高峰说:“峰哥,我怎么看你的眼神特别害怕?”听完这话后高峰笑了:“我哪有那么可怕。咱俩不是吵架吗?我得尽量往真实了演。”
很多高峰身边的朋友觉得他虽然看似冷漠,但却是个热心肠。“不熟的人确实会觉得他难以接触,一旦你跟他熟了就会发现这个人内心一团火热,尤其是对朋友。你要是求他办事基本上一个电话就可以。”赵迎军说。
赵迎军觉得高峰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很愿意尝试新鲜事物。江苏卫视2013年推出关于跳水的真人秀节目《星跳水立方》,高峰应邀参加。从足球到跳水,跨度非常大。虽然录节目前只有一周时间训练,但他却跳得有模有样。决赛时搭档跳水沙皇萨乌丁,选择的动作是:三米板105C,向前抱膝两周半。前奥运冠军高敏看过后都竖起大拇指,“峰哥你是天才啊。太惊艳了,入水时就像风火轮一样。”
抹不去的浪子符号 高峰:看守所六个月是财富
高峰参加跳水类综艺节目
如果说跳水属于体育运动范畴,运动员出身的高峰应对起来不费劲的话,那么演话剧对于高峰来说就是完全陌生的行业了。他在2014年年底应邀出演足球题材话剧《帽子戏法》,并且担任男一号。“要背大段的台词,而且还要在没有麦的情况下让自己的声音从舞台传递给剧院里的最后一排的。”为了让自己的台词跟其他演员对接顺畅,他会把彩排时的全部内容录下来,然后反复去听,去背。
“第一次登台时也紧张,毕竟以前没演过。后来干脆就自我安慰,告诉自己看台下的人都是哥们儿,都是好朋友。即便演错了大家也不会笑话我。”高峰在话剧中的角色是一支足球队的队长,名叫“李峰”。他效力的球队出现了生存危机,需要在一场决赛中打假球挣钱,度过危机。剧中的“李峰”克服种种困难让球队不打假球,赢得最后的冠军。高峰说自己在话剧中是“本色出演”。
由于该剧编剧并非足球专业出身,因此剧中很多足球术语不是很专业,高峰参演时还帮人改起了剧本,“最开始剧本里管教练叫‘王教练’,但在球队里是没这么叫的,应该叫‘王指导’,或者就叫‘王指’。”
邬立朋在剧中饰演一个比高峰年龄小的新生代球星,俩人要在剧中吵架,拍桌子。虽然没对这段提出修改意见,但高峰很清楚小球员在现实当中是不敢跟老队长拍桌子的,“戏剧嘛,总是要高于生活。”
“我是个愿意尝试新鲜事物,敢于挑战的人。”高峰说自己参加真人秀、参演话剧、参加跳舞节目不完全是为了挣钱。听朋友说蹦极特别刺激,他也一直想找机会感受一下,“那种站在跳台前腿发软,跳下去后心提到嗓子眼儿的感觉一定很刺激。”
把毛泽东的照片挂在自己办公室里
高峰信佛,他办公室里供奉着藏传佛教的唐卡,满屋子都是烧香的味道。过去十年,几乎每年都会去普陀山、灵隐寺小住几天,吃斋念佛的感觉让他觉得踏实。
高峰的办公室里挂了一张毛泽东的照片,“伟人嘛,他的很多经历和品质还是值得我去钻研的。”高峰说。
高峰目前正在自己经营一家公司。由于自己非管理出身,因此他专门从社会上招来了一个经理人,负责公司一切具体事务管理。该公司多数业务跟汽车、4S店有关,也做校园足球项目。
在公司员工眼里,高峰不是一个很严肃的老板,没什么架子,他们平时都称呼他“峰哥”。赶上饭点儿,他也会跟员工一起在办公室里吃盒饭。“我从来不会跟他们很严肃地说话。只要你在这干,我就会信任你。当然,如果底下人做一些违背原则、违背道德的事是绝对不允许的。”
高峰公司以前出现过员工在公司拿薪水,同时也在外面借助公司资源接私活儿的情况,这人被发现后直接开除。“一个人完不成工作是能力问题,但这就是人品问题了。”为了让自己更具备管理能力,他目前正在参加北大举办的一个总裁创新班,也算是给自己在管理能力方面充充电。
抹不去的浪子符号 高峰:看守所六个月是财富
如今的高峰全心全意经营家庭和事业
高峰的公司还兼顾校园足球、青少年球员培训以及裁判、教练员培训工作,好几个跟足球有关的项目都在进行当中。“现在政策好,很多人都在做校园足球。但很多进入校园足球这个行业的都不会踢球,只不过想尝一下这个大蛋糕。我们坚决不会这么做,绝对不能误人子弟。”
在高峰看来,搞好基层教练员培训这块非常关键。如果让一些不懂足球、没怎么踢过足球的人去教孩子,误人子弟不说,还有可能会把孩子给练坏了,“国家说搞足球的学校要有两万所,每个学校最起码要有两个资深的足球教练吧?这样算下来就要有四万个资深足球教练。这么多资深教练,上哪儿去找?”
“我曾走访过一些基层的学校,有些教练连基本功都不行,你让他怎么教孩子踢球?在那里教无非就是挣点课时费。我们现在需要给这些教练做一些系统的培训,让他们首先得会教足球。”高峰说。
一说到足球,高峰的话匣子算是打开了,滔滔不绝。搞足球出身,对足球有着最朴素的情怀。他每周都会和朋友踢球,还担任明星足球队教练兼队员。他会关注国内联赛、国家队的表现。看到国足两场比赛都没有赢下中国香港队,也很生气,“踢成这样,让人咋说?还不如我带一帮人上去踢呢……”说完这话,他苦笑一下,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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